美🐰。傻 🐰。宠爱兔兔,人人有责。

南柯 陵越番外01

番外!

一把香葱:

六耳/???x陵越


六   耳——pyy  from《悟空传》


 


在临江山山脚的一座小小寺庙中,一个不过六、七岁年纪的小沙弥正撅着屁股蹲在僧舍前的空地上,一边嘴上念念有词一边伸手分拣着晾晒在草席上的药材,他正欲将师兄嘱咐的药方中的最后一味草药拾进药壶时,原本清朗的天空陡然卷起了层层浓云,电闪随至,雷鸣轰轰。


小沙弥被吓了一跳,仰起小脸瞧了瞧这突如其来的云雷,暗忖着怕是马上便要落雨这摊了一地的药材得快些收拾起来,他忙不迭跳起,慌慌张张的卷起地上的几张草席,全部抱进了柴房。


小沙弥躲在僧舍檐下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一滴雨,他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沉甸甸罩满天空的厚云,觉得古怪的紧,蓦地,他见到浓浓云层间倏然滑过一条长影,小沙弥难以置信的抬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,再次望去,那条长影依旧在浓厚的云间时隐时现。


小沙弥拔脚便往僧舍里跑,一边跑一边口中还大声叫唤。


“师兄——!师兄——!龙!快看!天上有龙!”


“轻声些,别吵了人——”


被师兄低声训斥,小沙弥却依旧兴奋的满面通红,他额上挂着几滴跑出的晶亮汗珠,奔到床榻旁去扯年轻僧人的衣袖。


“天上有龙!”


年轻僧人伸手抹掉他小脸上的汗,低声说,“轻声些,不要吵到人……”


言罢,他面露愁色,望向床榻上闭紧双目尚在昏迷的年轻男子,长叹了一声,这年轻男子是十数日前昏倒在山门之前,被他发现抬回寺中,男子的内伤极重,这许多天的哺粥喂药伤势非但无甚起色,反而愈加沉重,只怕是连今夜都要撑不过了。


“师兄,我看见龙了,在天上!”


小沙弥压低了声音,却是掩不住的惊喜,他执拗的捉住师兄的手,拖着他走向院子,年轻僧人哭笑不得只得依着他,被他拽着走出僧舍。


“在那儿!师兄你看!”


小沙弥兴冲冲的抬手指天,师兄仰首,果然见云间有一道长影穿梭隐现,他目力极好,只一瞥便知小沙弥并非妄言,那确是一条赤鳞真龙盘旋于空。


“真……真的是……龙……”年轻僧人愣愣地喃道。


便是这时,一道惊雷撕裂云层直劈而下,煞白的闪光瞬时贯天通地,震荡四野。小沙弥骇得一颤,转身猛扑进师兄怀中缩成一团,惊得眼泪噼哩叭啦的就往下掉。年轻僧人亦是惊惧交加,他紧紧环抱怀中小童,用身体护住他,于他们身后,被落雷击中的僧舍正燃起熊熊大火,火势迅疾,浓烟滚滚。


片刻后雷声渐息,年轻僧人缓缓转过身,垂目颔首,低诵一声“阿弥托佛”,那位亡于天火的年轻施主,他尚且不知他名讳,怕若是有亲人来寻,也是寻不到了。


终于,僧舍受不住雷击火焚,轰然倒塌,在断壁残垣燃烧的噼啪声中,一粒金珠悄然无息的自焰中脱出,跌下层层石砌台阶,咕噜咕噜的滚到年轻僧人脚边,悄悄撞上了他的棉布僧鞋。


 


距离寺庙数十里的荒野之上,一身着破烂墨色氅衣,腰悬玄铁重剑的年轻男子,正遥遥望向不知何时早已散尽厚云的天空。


赫然正是那寺中年轻僧人于山门前施救,本应丧生天火的年轻男子。


他向着远方天际的隐约龙影拱手施了一礼,低声轻语道。


“多谢龙君。”


 


琴川郊外野湖湖畔。


傍晚的残阳将芦苇荡铺染出整片整片的诡秘赤红,丛丛随风摇曳窸窸窣窣,恍若有人窃窃低语。


一道漆黑烟影紧黏着半人多高的芦苇丛,自上急掠而过,极利的劲风削断簇簇芦梢,扬起漫天碎叶,于它之后,一道蓝芒紧紧相随,挟着清正剑气寸寸逼近。


一触即散,只余兵戈交击的回响。


烟影自觉甩不脱身后之人,便忽地急转,翻滚几圈落于湖畔青青草地。


漆黑烟雾慢慢随风散去,其中竟现出一面容娇怯的妇人来,她身着鹅黄襦裙,容貌秀美,削肩纤腰娴静可人,若娇花照水我见犹怜,只是那秀致的眉眼间却笼着一层薄薄黑气,妖冶非常,她怀中抱着青荷色的棉布襁褓,却始终不闻婴孩的啼哭之声。


妇人柔柔抬袖,掩面轻笑,一双妖媚美目落上对面之人身上,细细打量后,娇声笑道:“少年郎君如此追逐妾身,却是为何?”


紧随妇人而至的蓝芒此刻亦是稳稳落于湖畔,是一手执长剑满身清正之气的少年人,他身姿修长,五官清秀,一身靛蓝长衣尽显方外之人的恬淡从容,清亮的眸光中又有股少年人特有的灵动英气。


少年人并未回一语,只是眉心微蹙,扬手斜劈,瞬时剑气横贯,如虹如电,奔泻而出,亦是此时,他另一手探出修长两指,横于胸前,于虚空翻飞点划,凝在指尖的清灵之气银光闪耀,聚合成繁复符文,渐渐扩散,打开形成一张密致的银丝光网,在妇人极力闪避斜劈而来的剑气时,密密匝匝的缠绕而上,将其牢牢困于网中。


一声凄厉尖啸乍起,震耳欲聋,被银丝光网笼罩的妇人陡然面容狰狞,双目赤红,森白獠牙愈发尖长,突出嘴唇,她额心裂开一道细纹,缓缓扩大,有黑气自裂纹中涓涓涌出,渐渐的,黑气暴涨,裂纹亦自额心迅速蔓延而下,转眼便将妇人由中纵向撕开,一只丑陋巨大的多足蜘蛛用力撕裂人皮,赫然出现。


巨大的蜘蛛在银丝光网中挣扎,左冲右撞妄图逃出生天,然少年人指尖凝出的光芒愈胜,光网便收的愈紧,蜘蛛精怪惨叫连连,忽然,它用螯肢勾起化回原形后便一直粘悬在硕大腹部上的荷色襁褓,高高举起直撞向重重光网。


少年人见状眉心蹙紧,猛地张手,指握成拳,光网便迅速溃散了,而那巨大的蜘蛛精怪竟是丝毫不减力道,竟以襁褓为盾直直冲撞过来,少年人生怕伤到一息尚存的婴儿,硬生生不闪不避被这番蛮力撞倒在地,他单手执剑抵住蜘蛛精怪布满尖齿的螯肢,另一手竟赤手空拳的去夺那荷色襁褓。


蜘蛛高声怪啸,排成两排的八只单眼狂乱闪烁,毒腺接连张开,顺着深深扎入少年人手臂中的螯肢尖齿,将毒液注了进去。


一阵焦灼剧烈的痛楚,少年人闷哼一声,全然不顾扎入皮肉的尖齿会割开层层肌理,竟是生生将那荷色襁褓抢夺入怀,半臂瞬时皮肉外翻鲜血淋漓,同时,他手中靛蓝长剑剑光潋滟,锋芒大涨,猛力直直刺入蜘蛛精怪的头胸之处,剑身横扫,将那硕大蜘蛛生生断为两截。


蜘蛛精怪腔内的黑色黏液噗地泼了少年人满脸满身,鼻间皆是浓浓腥臭,他脱力瘫软,手指倏然一松,也顾不得那腥臭液体是否有毒,只是胸膛起伏,大口大口的吞了几口气,而后匆忙垂头去看怀中婴儿可否安好,那襁褓中婴儿虽被一路摇晃颠簸,但却好似中了什么迷香,依旧气息平稳的闭目酣睡。少年人见状稍稍安心,便被四肢百骸涌上的阵阵剧痛夺了神志,被蛛毒侵蚀的手臂已呈青白,紫黑脉络浮凸密布,意识迷离间头脑亦愈发沉重。


荒郊野湖四处无人,少年人弯起唇角苦涩的笑了笑,只得劲力蜷起身子将襁褓护在怀中,昏昏沉沉间坠入无底黑暗。


风拂芦苇,摇曳飘荡,耳畔似是有人轻柔低语,情意绵绵。


眉心稍展,薄唇轻抿,不知为何他竟涌上些许羞涩赧然,颊边也微微热了起来,他几欲睁眼,却因失血中毒伤势沉重只得作罢。


有风拂过颊边,亦或是谁人温暖的手轻轻抚过,他缩了缩身子,听到有人轻柔的低唤。


“阿越。”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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