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🐰。傻 🐰。宠爱兔兔,人人有责。

【 | 远尘 | 初春记(十一)】/安逸尘病弱梗

逍遥小王爷:

转载收藏。
转载收藏。
转载收藏。

孙策不与周郎便:

前言:终于写到大撕逼了,全面撕逼,大家一起来撕逼(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了)。依旧是撕逼弱到爆,狗血一大盆。

  

然后,看此文的大家最期待的戏份(也是我最想写的,其实作者是最想写的好吗TVT)——吐血,下章一定必定绝对百分之一百确定会上线。为什么吐血不是在撕逼出现,而是在下章,我想大家会明白的。撕逼时的安逸尘,是散发着人性光辉的安逸尘(什么鬼),他不能倒!

  


  

正文:

  

       夜风滚滚,密云翻出几分更深的冷意来。这天星子半无,远天边时不时滚闪过几下白亮,隐隐传来几声隆隆。这天,不知何时便要落雨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安逸尘坐在软轿上,靠着椅背,头仰着,望着这密密黑的天,本是紧绷的思绪便就松弛了下来,慢慢散开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好多年前,他还健康的时候,还是年轻的时候。并不是这般的天,却是这般的春日里,他第一次踏上魔王岭的土地。那日里,天气潮暖。整个乡里水汽迷蒙,青色的水雾里,连远山与江河里的乌篷船,都只有一个灰黢黢的影。远处的戏台子上,《桃花扇》正唱到了访翠一折。三月艳春天,那侯方域,正要去拜访李香君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津口有家酒肆,人来人往。他进去时,一个少年拉住了他的袖子。那少年似是喝醉了酒,脸泛上朱红,眯眼望着他笑,让人不由想起里弄里轻声叫唤的猫儿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那少年眯眼望着他笑,曼声道:“你长得真好看,我活了十九年,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呢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他想拉出袖子,但那少年抓的甚紧,如何也挣脱不了。

  

     “你嫁给我好不好?你长得那么好看,心地也一定善良的紧,我一定好好待你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水雾迷蒙,临河的店家已是挂起了灯笼,映着小河,悠荡明媚。那乌篷船打橹而过,留下一声湿哒哒的水波声,打在人心上,一片潮湿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催花信紧,风风雨雨,怕误了春光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他想过要挣开来着,但那个少年,却抓的那么紧。好似那袖子里,有着这世间,最美的一片云霞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隔着碧波水雾,一切都不明了了。

  

 

  

       啪啦啦,又是一声雷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文府大堂,文靖昌坐在上首。那堂上,白颂娴扶着坐在花墩上,将将要倒下的安乐颜,另一边立着文世轩夫妇,另有奴仆十一二人在堂下立着。而这堂中,却是那宁致远直直地跪着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文靖昌翻眼冷看向那跪在下首的宁致远,眼睛微微抽搐了一下,却还是勉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,咬了咬牙,冷声道:“宁老爷,方才乐颜与你的话,文某人着实是不懂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宁致远斜看了一旁的安乐颜,面目青白,似有冷色,又转头望向上首的文靖昌,深吸了一口气道:“便如乐颜所言,我和逸尘,早在三年前便就情义深种。奈何世事艰难,我与他终究是错过。这些年,我总以为此生便就是这般,再无转圜之机。这次回来,上天垂怜,今时今刻,逸尘终与我心意相通,前缘再续。还望文老爷、文夫人,能给我二人,一个机会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白颂娴听宁致远这般说,心中早就是发慌不已,又看那文靖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连忙道:“宁老爷,大晚上的,就莫要开如此玩笑了。不要说你与世倾都是男儿郎,便是一男一女,也没有这种道理。还是快些起来,扶乐颜回房吧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“文夫人,您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?”宁致远竟是轻笑了一下,又转头向文靖昌道,“文老爷,我知道此事听起来很是荒唐,但却是真的。我不求您的原谅,只求您,能给我和逸尘一个机会。我答应逸尘,我要带他去很多地方。三年前我没做到的,我如今都想一一做到。我不想……不想到了以后,连让我后悔的地方,都没有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谁轻笑了一声,循声望去,却是那坐着的安乐颜。那安乐颜抬起头翻眼看向堂下的宁致远,又忍不住笑了一声道:“给你们俩机会?宁致远,凭什么?”见宁致远似要争辩,又道,“这么多年,你又是否给过我机会?凭什么轮到你,就要事事顺你心?”

  

     “乐颜,这些年你我之间过得如何,顺不顺心,你我心里都清楚。又何必……”

  

     “我见你不顺心,就很开心。”那安乐颜冷眼看着宁致远,脸上还布满泪水,那眼睛却像冷成了一块冰。“从前我总觉得,我若顺着你,那天你心性就转了过来,再不想这些恶心事情。可我再怎么顺着你,你的心却依旧捂不暖。如今我才明白了,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。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人。你这般的不要脸,自然得要一个跟你一样不要脸的人来作陪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宁致远听安乐颜这般恶毒,气愤难捺:“安乐颜……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还未说什么,却听得文靖昌猛地一拍桌子,怒的站起来,手颤着指着堂下的宁致远,眼睛睁如铜铃,看样子已是再止不住怒,好生呼了几口气才道:“宁致远!我原以为这些年过去了,文宁两家之间恩怨总可以放下了。想不到啊……想不到你竟是这般的人!你自己不干不净也就算了,何苦带上世倾!来人!请宁老爷出去!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宁致远见文靖昌竟要喊人拉他出去,赶忙站起来急道:“宁老爷,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静下来说话?今日时机不对,你我之间谈话的方式也不对。若不是乐颜今日突然跑来,我原是要……”

  

      “你还好意思提乐颜?”白颂娴略微有点凄声抢道,“宁致远,我求求你,给我们家一点点安宁吧。我的世倾,已经受到太多痛苦了,我不想……我不想他再因为任何人再受到一丝丝苦难。宁老爷,你若有良心,就请走吧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白颂娴这般话出,宁致远原本准备了千百句话,却也一时堵在了胸口说不出。正要扭头再看向宁佩珊,却看得宁佩珊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难过至极,转而低下了头。却看文靖昌厉声道:“人呢!还不上来!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这说着,堂下赶忙上来了两个小厮。这二小厮对看一眼,上前拉住宁致远,却又不敢拉的太紧,那宁致远一挣便就挣脱了。文靖昌见此,心中更火,一把拿起桌上的瓷杯往堂下扔去。瓷是越城的上好青瓷,碎的时候清脆铮铮一响,如金石裂开,堂中众人,皆被此惊到。

  

    “不知好歹吃里扒外的蠢货!我的话都不听了?好好好!你们二人不如随着他,一道姓宁去吧!”文靖昌正在气头上,正是谁寻不痛快他便找谁撒气的时候,这二小厮原是想两边都不得罪,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,两边皆不讨好,连连跪下求饶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堂上除了这二小厮的求饶,无一人敢出声,却是此刻,一直没出声的文世轩突然轻声道:“阿哥……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众人循声望去,那安逸尘不知何时,已是立在了堂下,面色青白,身披白狐领披风,扶着门框,却是无一人搀着。

  

     “世倾,你来干什么?”白颂娴见安逸尘来,本来就绷紧的心更加犹如紧弓之弦,赶忙上前,“夜里风这么大,就不怕着凉吗?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宁致远也是惊讶安逸尘此时出现,方才都没有的紧张慌乱,现下竟是从四肢百骸里一丝一缕的都冒了出来,眼睛紧紧盯着安逸尘,丝毫都不敢放过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那安逸尘略扯了扯嘴角,解下披风递给一旁的飞白,对白颂娴道:“娘,有些事,我得亲自来。”说完,也顾不得白颂娴是何表情,便就走上前去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路过宁致远时,略停了停脚步,撇头望了宁致远一眼。那宁致远咬着牙,整个人紧紧绷着,眼睛睁的老大,死死盯着安逸尘。安逸尘瞧他这副模样,像只领挨打的猫儿,不禁噗嗤笑了一声,继而轻轻道:“宁致远,你还记不记得,我们俩第一次见面?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那宁致远本是做好万全的准备,无论安逸尘说什么,都有对付。却没想到安逸尘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,一下子变懵了:“啊?什么……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安逸尘又笑了笑,摇了摇头,转头往文靖昌处走去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文靖昌站在堂上,见安逸尘上前,呼了一口气,沉声道:“世倾,你这么晚过来干什么?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安逸尘正要说话,却被一旁的文世轩抢白:“阿哥……”安逸尘转头看去,却见文世轩亦是十分忧虑的望着他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此时却也顾不得他了。安逸尘掀起长衫下摆,便就直直的跪了下来。

  

     “世倾,你这是做什么!”/“逸尘!”那安逸尘跪下来,堂上众人皆惊,白颂娴与宁致远更是立马上前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安逸尘撇开二人的拉扯,向那惊怒交加的文靖昌叩拜三下,然后抬头望向文靖昌,温声道:“爹,我是来请罪的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这大堂的地,是苏州玉窑厂所产的上好地砖,沁着丝丝冷意,渐渐染上长衫,渗入薄丝布衣。

  

     “世倾!不要说了,我们不要说了,好不好?”那白颂娴似是知道安逸尘接下来要说什么,连连也跪下来拉住安逸尘的手。

  

     “好……好……真是我的好儿子,”文靖昌指着安逸尘几下,颤声道。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安逸尘扬了扬眉,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:“不肖子孙文世倾,不娶无子,绝先祖祀,又无承欢与双亲膝下,是为不孝;君子以仁为本,身为长兄,却未尽责,累轩弟一人操持家业,是为不悌……”

  

      “别说了……世倾,不要再说了……”那白颂娴已是带上来哭腔,整个人就要扑到安逸尘身上,弄得安逸尘整个人都歪了一下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口中却是不停:“与宁致远早已心生情愫,却未曾告诉乐颜,是为不仁;如今更是与宁致远暗通款曲,败坏天道伦常,累文氏百年清白名声尽毁,是为不义。”说至此,安逸尘已是力竭,手撑着冰冷的地,咽了一口气,歇息了一会,继续抬头道,“这般不孝不悌不仁不义大逆不道败坏人伦纲常,我每每夜里思及此,都觉惭愧羞愤至极。还请父亲,狠狠责罚于我,逐我此名出文氏族谱,此生此世不得入文家大院,不得进文氏祠堂。”

  

 

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世倾!”/“逸尘!”/“阿哥!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此言一出,堂上众人皆被此齐齐惊到。那白颂娴也是顾不得形象,扑到在地哭了出来,连话都说不明白了。而那宁致远,却是怎么也想不到,安逸尘竟会做的如此之决绝,跪到他处,直直望着他,眼眶湿润,却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
  

      “逸尘……逸尘……你……”宁致远只觉自己那颗心,犹如被人放到了油锅上,用温油炸一般,百般疼痛,却又说不出哪处最痛,“你何苦……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安逸尘的双眼却如秋水一泓般清亮,盯着宁致远,如明月普照,雪夜初晴,浩浩汤汤,清清冷冷,那深处,似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执着:“我说过,我既然决定了,就不会再退。既然不会再退,就要斩断所有的路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宁致远听此言,已是流出泪来,说不出话,只是扣紧了安逸尘的十指,紧紧握住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般,是要逼我逐你出府吗?”文靖昌扶着靠椅坐下,声音带着几丝细微的颤抖,却是冷静的很,与方才大不相同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安逸尘微微苦笑了一下,望向文靖昌道:“父亲,像我这般败坏伦常之徒,理应这般,方能保全文氏百年清誉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文靖昌听到此处,竟是笑了起来,喃喃道:“逐出文氏……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“不!爹爹,还请您三思。”那文世轩听得安逸尘这般言语,早已心慌,见文靖昌这般,更是急切,连连与宁佩珊一同向文靖昌跪下,“阿哥……阿哥他只是一时糊涂罢了。爹爹,您好不容易寻回了哥哥,却不是来这般的啊!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“老爷,老爷,”那白颂娴亦是跪步上前,拉住文靖昌的袖子,“世轩说的对,世倾他……他只是一时糊涂,被宁致远这厮迷了心窍罢了。我们昨日不还商量着给世倾说门亲事吗?现下就早早定下吧。只要娶了亲,世倾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却听得一声冷笑起,正是安乐颜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那安乐颜翻眼看着文宁二人,又转头向文靖昌几人道:“他们两个人,早几年前就勾搭在了一起。”说着,竟又是不由得笑了出来,笑声凄厉,竟如鬼嚎,“当年……当年要不是安逸尘太蠢,相信我爹爹那副论调,傻傻的去复仇,或许依着宁昊天那般宠儿子的性格,他们两人就当真在一起了。上天开眼啊,也看不得这两人不要脸。却没想到,这么多年了,你们两个人还是……可知这猪狗不如的东西,就活该配成一对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“你住口!”却是还没说过话的宁佩珊,直直盯着那安乐颜,怒斥道,“文家大堂,哪里有你说话的份。你要教训你家夫君,回家教训去,别在这里丢人现眼。宁家虽是被这不肖子孙弄得不要脸面了,你安家难不成也不要了吗!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那安乐颜听宁佩珊这般说,鼻子里冷哼了一声,却也没再说话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 堂上一片静,唯留下白颂娴低低的哭泣。过了不知多久,那文靖昌的声音低低响起,却是透着无比的疲惫,连那人看起来也老了好几岁:“是我不好,没能好生教导,才到如今田地。”继而抬头望向宁致远,“宁老爷,文家庙小,是放不下你这尊大佛了。还请你快些走吧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停了一会,继续道:“至于世倾,心智不定,被外人迷了心窍,且去祠堂,在列祖列宗前跪着,好生反省自己的过错。哪时灭了这个想法,哪时再来见我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白颂娴听此言,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,凄声哭道:“老爷……世倾这般的身体,你这是……要他的命啊……”而那文靖昌,却是不顾她哭诉,也不顾文世轩在旁的劝解,只是静静看着堂下的文宁二人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那宁致远听得亦是心中一凉一抽,连忙道:“文老爷,此事都是我牵的头。您要罚我什么都可以,可逸尘……您这样……”

  

     “我罚你?”文靖昌短促的笑了一声,“我如何罚你?你是宁家一族之长,我有什么身份来罚你?世倾是我自己的儿子,他脑子如今不清楚,我作为父亲,自然有这个资格来教训他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继而转头看向安逸尘,沉声道:“你哪时想清楚了,哪时再来见我。”说罢,竟像是不忍亦无力再看,闭上了眼不再看着了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白颂娴见文靖昌如此,早已哭倒,若不是一旁的侍棋撑着,便就要倒了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安逸尘望着文靖昌与白颂娴,然后闭了闭眼,向他二人叩了三拜。想要站起身,却是方才跪的太久,整个人都没了气力,全靠宁致远撑着。此时,亦是宁致远与赶上前的飞白将他扶起,才将将站直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安逸尘低低喘了几口气,复而抬头,刚要转身走,却被宁致远牢牢抓住了袖子。安逸尘抬头望向他,那人的眸子亮如灿星,如夏夜星河,此时更是灼灼耀眼,逼人不敢直视。

  

     “不要走……不要走。”宁致远哽咽了几下, 憋出了这般一句话。他还是如此天真,以为好好说,总会有人理解的。他的天真,把这事弄到这般地步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安逸尘竟是笑了出来。这个人从来是那般的能言善辩,当年周旋于日本香会之间亦能混的风生水起,如何到了他这里,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不出话来。

  

     “宁致远,你还记不记得,”安逸尘将手覆于宁致远紧紧抓住他袖子的手,双眼亦是紧紧看着他,好似这辈子,都没认识过他一般,“我们第一次见面?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宁致远想笑,扯了扯嘴角,却笑得很难看:“记得,自然记得。初春日,落雨前,津口酒肆。”

  

     “你那时,喝醉了酒,拉住我的袖子,说了好多胡话。”安逸尘却是笑得很是开心,像是想到从前宁致远的蠢样,极是可乐一般。

  

     “还好你脾气好,才饶了我一命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那时节,是江南最好的时光。遍满青山杜鹃红,雨丝风片,烟波画船,暗转流水年光遍。乌篷船打橹的声音也不是清脆的,却是湿哒哒,好似戏台子上的戏文,带着难遣的情意。那侯方域,正要去拜见李香君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安逸尘细细看着宁致远,好似看不够一般,一点一点的看过去。他从来没有这般外露过情感,即便是年轻时,他也没有这般放肆过自己。到现在,却是什么都不怕了,好似这堂上就只有他与宁致远,他可以看着眼前这人,到日月无光,到天地闭合。

  

     “宁致远,我记得的,你家里的那片花海。我也知道,你每天都起的很早。你想和我说的,你还没来的及和我说的,我都知道。”说着,他将宁致远的手抵到了胸口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他的胸口总是冷的,冰冰凉的毫无生气。而宁致远的手却总是暖的发烫,好似一个太阳一般,四肢百骸便由此而暖意遍生,“我也从来没有后悔,那年春日,在津口酒肆,遇见你。

  

     “不,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,便是遇见你。”

  

    “我也是。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,就是那日喝醉酒,拉住了你的袖子。”宁致远已是止不住哭声,声音已是开始颤抖了起来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于是安逸尘便就又笑了:“所以,你不要怕,你要等我回来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说完,那安逸尘又细细看了宁致远一会,然后挣开袖子,转身走了。这么多年,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体有了真正的气力,那是从身体深处拔出来的,属于生命的最初的力量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屋外雷声滚滚,将将就要落雨了。安逸尘望了望暗黑的天,天上无一星子,寂寥如斯。可若是落了这阵雨呢?

  

    

  

      安逸尘的脚步又快了些。 

  

      朝来寒雨晚来风,林花春红,太匆匆。

  

    

  

      他怕误了春光。

  


 
评论
热度(316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这只兔兔是要宠的 | Powered by LOFTER